第十一章 柳府-《大魏逸闻录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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柳禧看着他出去,扭头便瞧着柳老夫人叹了一口气。
柳老夫人抬了抬眼皮,“怎么?这么着就不舒心了?看不过去了?他是你大兄,我还是你老娘呢!”
“阿娘!”柳禧叫了一声,“你是我亲娘,我知道。正因为你是我亲娘才担心你,这都说多少年了,你怎么还同阿兄置气,亲母子之间还搞得这么僵硬。我这回回来,瞧着阿兄竟是比前年老了好多,你也体谅体谅他,他心里苦哇!”
“他心里苦,我心里头就不苦吗?要我体谅他?做儿子怎么不体谅不体谅他亲娘呢!”柳老夫人沉下脸子,不高兴地道,“你也看见了,我好不容易过个寿,他人过了半个月才回来!你瞧瞧,我在这个家里还做得主?都叫一起子刁奴欺负去了!”她越说越气,用手连连“啪啪”地拍着腿。
柳禧使劲压着她的手,无奈道,“您这是作甚!有话好好说,您自个手啊腿啊就不疼的啊!”她扭头瞧了瞧屋外,又转向面色不好的柳老夫人,低声劝她,“您也是,这堂屋外头还有下人丫鬟子呢,也不怕人听去了笑话!您哪里过得不满意了?族里头的老太太有哪个不羡慕你的,夫君儿郎都有本事,进得都城过得好日子。阿兄年纪也大了,他对阿嫂一片情深,您干吗非得逼着他另娶?另娶的能有多善待前头嫡妻留下的儿子?您也心疼孙子,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。阿兄办差幸苦,上峰要他跟随,他能不跟着,您这回又不是整寿,且阿兄不是给您带了礼物?”
柳老夫人张了张嘴,见柳禧面上一派诚恳之色,只得长长地叹了一口气,“你也不晓得,不提了罢。”她有些疲惫地拍了拍柳禧的手背,一直挺着的腰背也耷拉了不少,“我同你阿兄这辈子最多也只能这样了,你也不必再背着我找你阿兄说道了,甭管了,过好你自己的日子吧,克勤是个好的,阿虎也长这么大了,你下回来,将阿网带来我瞧瞧,他如今也该会叫人了吧……”
提及小儿子,柳禧自然有很多话要讲,便随着柳老夫人把话题带了过去。
三思园,柳介换下大衣裳,也没漱洗,便顺着游廊往柳之潜住的东跨院走去,屋子里传来唧唧咕咕的说话声,他在廊下站定,只听一个有些兴高采烈地声音道,“表哥,咱们今天再去隔壁找阿衣好不好?”这声音有些浑沦,像是嘴中含了一枚枣子似的。
柳介听出这是他妹妹柳禧的大儿子张信的声音,他有些疑惑话中透出的陌生名字,便侧耳往下听。
柳之潜沉稳的嗓音响起,“咱们前些日字不是去过一回了么?那府中人说了阿衣妹妹这几日还没迁到新宅来。”毕竟还年幼,嗓音再沉稳,柳介还是听出他声音中一丝闷闷不乐,他不由大皱眉头。
张信不由辩道,“你没听到外头的喜乐吗?娶新妇这日,阿衣是必来的!咱们混在人群中,正好去找阿衣!”
正在这时,柳介已踏进门来。
柳之潜一抬眼见到柳介,一阵惊喜,连忙道,“阿爹,你回来了!”说完,方才觉得不妥,忙放下笔从桌前站起身,垂手恭敬道,“父亲。”
张信也垂着头弓背站在一边,他一向畏惧这位舅舅,方才又被他抓了个现行,请安的声音便如蚊蚋:“阿……阿舅。”
“你们在谈论何事?阿衣是何人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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