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六十章 熬锅。-《都重生了,那就逮捕学姐吧!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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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她猛地转身,礼服的鱼尾裙摆扫过地毯。展灯在他眼底投出细碎的光,像极了她釉料里的金斑,却比任何金属都要灼人。

    “是锆英石。”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,“你该多休息。”

    他轻笑,轮椅轻轻向前,停在她身后:“知夏,有些灼痕是藏不住的。就像你釉料里的体温,别人以为是科技,其实是”

    “明泽!”蒋韵的声音从门口传来,“医生说你该服药了。”

    林知夏望着两人交迭的身影,蒋韵的高跟鞋踩在她裙摆上,陆明泽的指尖擦过她后腰,像在给瓷坯描边。三重影子在展墙上摇晃,她忽然想起窑房里的三口窑炉——如今只剩她的还在运转,像具空壳,等着填入不属于自己的釉料。

    除夕深夜,陆家老宅的露台飘着细雪。林知夏在给陆明泽换药,蒋韵在厨房煮陈皮茶。智能护具解开时,他后腰的伤口在暖光中泛着粉红,像片即将融化的雪。

    “疼吗?”她的声音轻得像雪。

    “你调的‘止痛釉’挺管用。”他轻笑,指尖划过她手腕,“不过下次记得少加薄荷脑,冻得人睡不着。”

    她别过脸去,看见床头柜。

    浴室传来吹风机的声音,蒋韵在吹头发,哼着八十年代的老情歌,像极了她每次调釉时的习惯。

    “知夏,”陆明泽忽然抓住她手腕,“别学蒋韵,把什么都藏在釉料里。”

    她转头看他,发现他眼底映着她发红的眼眶,像面蒙了雾的镜子。雪粒子打在玻璃上,她听见自己的心跳声,像极了窑炉里失控的火势。

    “我只是”她忽然哽咽,“想让你们都好好的。”

    他叹了口气,将她轻轻拉进怀里。她闻到他身上混着雪松与碘伏的气息,听见蒋韵的脚步声从楼梯传来,却再也无法动弹,像块被高温定形的陶坯。

    春分前夜,林知夏在书房整理陆明泽的医疗文件。瑞士医院的最新报告摊开在桌面,“癌细胞扩散至肋骨”的字样刺得她眼眶发疼。抽屉最深处,躺着本陈旧的素描本,里面画满了她的侧脸,每张旁边都写着“知夏的釉色该更亮些”。

    “在找什么?”蒋韵的声音从身后传来,手里端着热牛奶。她穿着陆明泽送的真丝睡袍,领口露出的锁骨上,有块淡褐色的胎记——与陆明泽后腰的疤形状相似。

    林知夏慌忙合上素描本,却碰倒了旁边的香炉。沉香灰撒在病历上,像层薄薄的釉料,将“死亡”二字盖得模糊。

    “他总说你像‘雨过天青’。”蒋韵放下牛奶,指尖抚过素描本上的炭笔痕,“清清冷冷,却藏着烧不透的热。”

    窗外的春雷隐隐作响,林知夏望着蒋韵涂着酒红色指甲油的手,忽然想起陆明泽手术那天,这个女人坐在手术室门口,指甲深深掐进掌心,却始终没掉一滴泪。

    “蒋姐,”她忽然开口,“你后悔吗?”

    蒋韵一愣,继而笑了,指尖替她拂去头发上的沉香灰:“陶艺家从不后悔开窑,哪怕崩裂,也是命定的釉色。”

      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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