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“没有弑君就不算‘大不敬’?你还说你不是那种人?”李崇哈了声,问,“逼宫夺权,又好到哪里去了?你那夜说了什么,要我复述给你听吗?” 沈临毓面不改色。 “圣上龙体欠安,难道不是被你们气的?” “逼宫?夺权?是圣上养病而国不可一日无君,如何能算到我与大哥头上?” “你们当初以巫蛊陷害大哥,现在又要再给他罗织新罪名了?” “真是欲加之罪!” “你的死期就在眼前了,不久之后,文寿伯府也该没了,当然,你也顾不上他们。” “是了,梁嫔娘娘悬梁了,好在发现得及时,被救了下来,太医说,她一心寻死,恐也活不了太久。” 李崇脸色难看至极。 沈临毓离开时,李崇在他背后破口大骂。 骂的是“谎话连篇”。 他没有关心梁嫔,只揪着沈临毓的“言行不一”不放。 穆呈卿就在牢房门口,听得一清二楚,冲沈临毓道:“他这是五十步笑百步?” “他岂止走了五十步?”沈临毓顿了顿,又道,“说穿了,也不过是他做初一,我做十五。谎话连篇?谁会跟他说真话?” 穆呈卿闻言笑了起来。 是啊。 明知是敌人,又怎会掏心掏肺? 那不叫言行合一,而是天真愚蠢。 笑过了,穆呈卿又忍不住感慨:“最后能如此顺利,倒也让人松口气。” 当日,自是有其他安排。 沈临毓进宫,穆呈卿留在镇抚司。 缇骑掌握了几位殿下的所在,若他们有谁要进宫,弄点麻烦、寻个由头,总归要把人拦下来。 至于年纪小、这会儿还跟着先生们上早课念书的,威胁不大,但也有人一并瞧着。 若期间真出了大差池,下下策便是缇骑冲进宫。 万幸,最后都没有用上。 即便私下有揣度之人,但明面上,太子复起名正言顺、体面极了。 沈临毓又去见了李巍,将定夺交给他。 “都照着你的意思,儿女除族,扶你母亲的灵柩回余杭,嫂子说,孩子还小,她割舍不下,也跟着一道去,让你放心。” 李巍平静地看完对自己的处置,又把“罪己诏”讨过去,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。 看完后,他嘀嘀咕咕起来。 “新君便是新君,总要彰显仁德宽厚。” “还不是新君?差不多的,迟早的事。” “临毓,我说你啊,在他最好说话的时候,你该退就退,千万别弄得深陷泥沼。” 沈临毓挑眉看他,神色淡漠。 李巍打了个哈欠,道:“你当我是提醒也好,挑拨也罢,爱怎么听就怎么听,我反正死了一了百了,你们兄弟是肝胆相照还是鸟尽弓藏,跟我也没关系了。” 沈临毓点头:“确实和你没有关系。” 说完,他转身就走。 靠墙而立的穆呈卿冲他摊了摊手:“他见识短浅。” 人生在世,便是以己度人。 李巍自己待兄弟如何,自然也就如何揣度李嵘。 沈临毓不由笑出了声。 穆呈卿也笑了,问:“七殿下何时回京?” “送了文书去了,”沈临毓答道,“但他抵京,想来要年后了。” 七皇子李岚,流放边关也已经十年了。 沈临毓能掌事后,这几年陆续与李岚那儿有些往来,但书信上都是写不痛不痒的事,能够了解双方近况,却不能说得更多,以防差池。 “他本就畏寒,又有家眷,一行人路途迢迢的回来,路上少说也要两三个月,天寒地冻时越发难行,”沈临毓解释着,“信上与他说了不着急,等开春后再启程也行,但以他的性子,大抵是等不住,恨不能立刻飞回来。” 穆呈卿点了点头。 两人走到院子里,风一阵,卷得银杏叶飞旋。 穆呈卿迟疑着又问:“那你呢?你想好之后如何了吗?” 黄叶飘落下来,沈临毓拿手指夹了一片,不由自主地,想到了定西侯府门外那棵高大的银杏树。 “想了一些,但也不确定,”沈临毓慢悠悠答道,“这事哪是我一个人能说了算的,总得多商量、多询问。” 穆呈卿闻言一愣,复又揶揄着笑了起来:“是是是,孤家寡人什么都好,双宿双飞就不一样了。你说了本就不算,得看人家怎么说。” 沈临毓白了他一眼,不置可否。 傍晚,沈临毓去了广客来。 近来天凉,食客们喜好各种锅子,陆念也是如此,今日点名要吃拨霞供。 阿薇麻溜收拾了,当然,还是回避了小囡。 沈临毓到的时候,后院屋子里,锅子热气腾腾冒着烟。 陆念见了这掐着饭点来的人,想到他近来办事得力、不算吃白食,便让闻嬷嬷另备了一小锅子,她自己去了楼上雅间。 “今儿不收你银钱,”陆念还道,“明日寻两只羊来,让我换个口味。” 沈临毓忙应下来。 阿薇笑着摇了摇头,自顾自坐下:“忙完了?还是有事要说?” “有事要说,”沈临毓在一旁落座,看着阿薇道,“想与你说婚事。” 阿薇拿着筷子的手一顿。 月内果然没写完,但真的快了。 新的一月,求月票~~~—— 感谢书友寒山慧的的打赏。 感谢书城书友诺亚_de的一万五千币打赏,感谢书城书友逗豆_bC、淡然如雪、蝴蝶j o j o的打赏。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