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我们兄弟齐心协力,这个难关也就过去了。 您这就对了,别激动,缓缓气。” 永庆帝:…… 他起先的确激动万分,尤其是李崭那大嗓门就凑在耳朵边,一句比一句难听的话在他脑海里翻滚,气得永庆帝眼冒金星。 他骂了反驳了,但没用,到最后心力交瘁,只能喘气作罢。 也就顾不上李崭这蠢货的曲解了。 李崭与永庆帝说完,转身看向李嵘。 兄弟十年未见,李崭回想了一番,只觉得李嵘消瘦许多。 “大哥,”他唤了声,“我刚看我母妃精神不好,先出去安慰安慰她,之后有什么事要吩咐我做的,你只管开口。” 李嵘颔首。 李嵩没有一道出去,背手站在一旁。 永庆帝对这两个没用的儿子失望至极,只是他也没有想到,这并不是他最绝望的时候。 等公事商议完了,官员退出去,他的妃嫔、小儿子们纷纷挤到了床前。 见他不会动、也不会说,也不知道是哪个混账带的头,“嗷”的一声就哭了起来。 一人哭,人人哭,仿佛谁哭得不伤心,就是不真诚、不悲痛了一样。 哭得永庆帝脑袋嗡嗡作响。 “圣上您怎么突然就倒下了?” “您昨儿还好好的,是不是、是不是……” “您知不知道,听说您病了,臣妾心如刀割啊!” “让臣妾伺疾吧,您身边离不得人。” “臣妾来,由臣妾来!” 此起彼落,你争我抢。 永庆帝听着,不觉心暖,只余心烦。 哭哭哭,他又没有死,哭什么丧! 海公公也听得头大,看到永庆帝眼中露出的不耐与烦躁,海公公总算顺了一回他的心意,将他的意思明确表达了出来。 “圣上需要静养。” “娘娘们都先回去吧,莫要挤在这儿,耽误圣上养病。” “哭哭哭!圣上还没有驾崩,娘娘们哭的什么丧!” “也不怕晦气!” “来人来人,请娘娘们各自回宫去!” 海公公尖声尖气,喊得一众人或惊恐、或愤怒,他也不多掰扯,亦不退让。 事到如今,能处置他的只有太子。 而太子,眼下还需要他。 永庆帝熬过了这一场,之后几日,依旧不得太平。 或是出于谨慎,或是要彰显孝顺,只要李嵘空闲着,便在永庆帝跟前伺疾。 甚至,他连问政,也多选在永庆帝这儿。 于是,永庆帝亲耳听到李嵘对巫蛊案的处置,也听到了他的“罪己诏”。 沈临毓捧着起草的诏书,一字一字念给他听。 “朕一意孤行。” “朕听信谗言。” “朕害了忠良无数。” “朕无颜面对列祖列宗。” …… 每一句,都不是他会说的,每一句,又都以他的名义写下,准备着传达天下。 见永庆帝眼神带火,沈临毓嗤笑了声。 “您不满意?”他问,“别说您不满意,我也不满意。” “您根本没有后悔、也不会反思,您到现在都不觉得自己有罪有错。” “结果,我们却让您成为了一个知错认错、善莫大焉的皇帝,这是给您脸上贴金了。” 永庆帝狠狠瞪着他。 沈临毓把诏书放下,又道:“罪己,对您来说是洗脱罪名,您哪里是听信谗言?您明明心里比谁都清楚。” “真要论起黑白罪证来,您是借刀杀人、杀子。” “您明知是冤案、还故意为之,您才是最可恨的真凶。” “让真凶成为了有眼无珠的蠢货,确实是便宜您了。” “真凶,就该砍了,拿命谢罪。” “但看您这怒火中烧又无可奈何的样子……”沈临毓凑过去,道,“比起直接杀了您,现在这样曲解您、让所有人误会您、而您又解释不了、只能做个哑巴,更让您难以接受吧?” “做了三十几年皇帝的人,突然成了傀儡一般,确实难受。” “朝堂没了您照样转,文武大臣们尊敬、支持皇太子,亲眼看着您最忌讳的场面成了真,您心情如何?” 永庆帝:…… 他的心情,糟糕透顶。 他亦确认了,他的这两个儿子,是真的想要气死他! 这份罪己诏,传出了千步廊,传遍了京城,很快要往其他州府送去,而对于巫蛊案的决断,也陆陆续续下发。 官复原职的沈临毓进了镇抚司,先去见了李崇。 “太子殿下远离朝堂十年,对如今状况几乎可以说一无所知,好在江山稳固,又有老臣辅佐,他只要花费些时日,就能撑得起来。” “从这一点上来看,圣上的想法没有错。” “五殿下你当日的猜测也没有错。” 这几句话,不是赞扬,而是讽刺。 讽刺李崇的少,讽刺永庆帝的多。 李崇听完,嗤笑一声:“你在我面前说得再冠冕堂皇,不还是走到了这一步?” “哪一步?”沈临毓反问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