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大雪中,裴行之右手抓着惊鸿枪的枪头,掌心鲜血淋漓。 他将枪尖拉近自己,看着眼前的人,目光中含着某种诡异的光芒,竟是一种期盼? “栖迟,杀了我。” 全栖迟一愣。 他继续说:“掌门师兄的死与我有脱不开的关系,你该为他报仇,杀了我吧。” 全栖迟看着面前的人,神情不敢置信,身体僵硬地往后退了一步。 裴行之抓着枪的手更加用力,往前送了送,尖利的枪尖触到那脆弱的脖颈,一缕血缓缓流下,浸染喜服。 他没有用任何灵力防护,那完全不设防的模样,只要枪尖再往前,就能结束他的生命。 他抬起眸,目光是一片虚无,一字一顿:“栖迟,算我以师叔的名义请求你,杀了我。” 全栖迟像是在看一个疯子一般,嘴唇颤抖:“裴行之,你疯了……” “不,我很清醒。” 他想,他没有任何时候比现在更清醒。 她想让他活着,他便不敢自绝。 于是他只能向外寻求解脱。 冰凉的雪花落在裴行之的睫毛上,他还想再说什么。 全栖迟却突然用力将枪往后拉出来,锋利的刃划过他的掌心,是一道很深的伤。 “大师兄,”全栖迟身体止不住的发颤,摇着头后退,“你给他看看,我先回去了。” 她转身快速离去,一步不敢留。 裴行之身体晃了晃,呆呆看着掌心流下的血,那深入掌心的伤痕,就像那日少女心口的伤。 “小师叔,”云既白放轻了呼吸上前,“你……” 裴行之恍然抬眼,语气有些疑惑:“这是血?” 云既白表情一滞,哑然。 “是血……”裴行之喃喃道。 他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的喜服,又回头看向后方的小楼,那一层层喜庆的红色此刻在他眼中好似漫天的血海。 就像那天闻梨身上的血,染红了一片雪地。 然后云既白就看到裴行之踉跄着跑回木楼,发了疯一般去扯那些红色绸缎。 扯到一半,他像是想到了什么,跌跌撞撞跑回楼上。 云既白愣了一下,害怕他会出事,连忙跟上。 那白发少年推开门,看到床上穿着嫁衣的人,目光颤动,“闻梨,你身上怎么有血?”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