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五章 惊天(二)-《大魏逸闻录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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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暗黑的天幕闪烁着点点寒星,乌鸦鸦的树木枝桠在微光中张扬舞爪地伸展着,上扬东郊的一处深山林野中突然响起嗦嗦的声音,两个人影陡然出现,惊起一只憩在枯枝上的老鸹,扑棱棱地扇着翅膀钻入密林深处。

    天边微微泛起白光,天快亮了,原本靠在蹲卧的马匹上打盹儿的花奴一下子惊喜,转头见成箦林晃早已在溪边洗漱完毕,连忙自责了几声,从胸前掏出一个扁平的木盒子来,一打开,原来盒子里分成了一个个小格子,盛放了各色的膏药。

    花奴用手指沾着膏药在成箦的脸上脖子上涂涂抹抹,不一会儿那个肤色黧黑,面貌平庸的徐校尉重新出现在林间,伸出两只玉白修长的手,沾了黑黄色的药膏抹了抹,手和手腕顿时就和脸上一般颜色了。

    “那个密道口放在那没事吗?若是被人发现……”临走时,林晃不放心地问了问。

    “放心。若是没有地图,这密道是过不去的。”成箦连头都没有调转,“上扬的神策大将军府,原本就是皇帝赐给心腹的宅子,通向宅子的密道不止这一条。密道的路线由皇帝一代一代相传,当年卞安焦氏有人住过,知道一条两条不足为怪。这条密道就算被我们知道了也无妨。”

    “殿下知道的东西真不少。”想起密道中的弯弯绕绕与数不胜数的陷阱与成焱手绘的一道地图,林晃默了默才道。

    “不,是戾太子妃才是。”

    当年戾太子身边的一个爱妾是太子妃的丫鬟,充作太子妃被拘禁在侧宫中身边,一场火将侧宫烧得干干净净,谁还认得出来全身焦黑的尸体谁是谁?

    太子妃顶着太子的妾室之名被投下牢狱,若不是看守牢犯的狱吏曾受她之恩,隐瞒了事实并照料于她,早就没命了,等到先帝以巫蛊谋反之罪诛杀了太子和他四个儿子,再假仁假义不做追究,大赫天下后,太子妃已在狱中产下一子,先帝想改口也晚了,只得将名字改作“焱”字,又命人送太子妃回太祖祖籍渝乡,太子妃也十分有胆色,逃出看管她的队伍,隐姓瞒名到了宗室之地,虽太子被贬为一介庶民,但有了宗室保护,性命至少无忧,从此母子两人退居一隅安静过日子,成焱六岁时,太子妃就去了,也无人敢接手抚养这个烫手山芋。若不是后来成死了,无人继位,谁还能记得起来那个从一出生就命运多舛的男童?

    “殿下所知均是从戾太子妃留下的手书中所得。”成箦用手中的长刀挑开身前的杂草,寻了一条林间小道,叹了一声,“或许这是命中注定,若是殿下幼时被带至京都,便也没机会回到故居去寻太子妃手书了。”

    林晃与花奴二人俱无言语,默默地跟在他身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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