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三章 为母-《大魏逸闻录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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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不伦不类。”他哼了一声。

    秦珂顿时窘然,她慌乱中竟是身着男装行的闺中之礼。

    成箦的目光此时才放到一边的柳之潜和张信身上,张信只觉浑身冷飕飕一阵凉风吹过,忍不住打了个噤,将脖子缩了缩,柳之潜却不觉困惑焦灼地促起眉峰,还不时关心地看向面色通红的秦珂。成箦心中不由涌上一阵不明不白的焦躁之意,问道,“这两个是谁家的孩子?”

    从刚刚见到他,秦珂感觉自己一直被他牵着鼻子走,见他又问,心中顿感不快,也没觉得他一个少年称柳张两个“孩子”有些奇怪,便与他呛声道,“是谁家的与大人又有何关系?大人不认识他们,缘何要问?”

    柳之潜见她气红了脸蛋,出言又有些失礼,看了看成箦沉下的面孔,忙向成箦行礼歉声道,“这位大人,小子乃是工部给事中柳介之子,这位是小子表弟。”

    成箦虽然瞧着他们互打掩护的样子不顺眼的很,但听到秦珂呛声略觉意外。

    他初见此女时是在上扬宫清潭馆中,他将她从水中拉出,明明已是气弱游丝之际,却还紧紧地拽着他的袖头,他因急需赶至皇帝身边,只能将她交给林晃,临走时他看到她似乎睁开眼睛看了自己一眼,眼神朦胧如同淡月。当晚林晃回道她后来还是死了,他心下还曾感到一阵怜惜。不曾想却在宫中又见到她,却是易了肤色,生机勃勃,全无当日在清潭馆中孱弱之态。

    那日与林晃夜谈,他曾说过此女看似守规矩,实则性情桀骜暴躁,如同幼兽般带着不安。可今日看见她,眉间恒抹不去的不安和郁郁似乎消散了,眸中依旧清澈,与他呛声时似燃着两簇火。

    成箦望着她眼眸闪烁,随意地朝柳之潜点点头,换了一个语气同她说话,“那你回答我,你为何在此?今日你家中不是有喜事吗?”

    秦珂的性子有点吃软不吃硬,见成箦好声好气地同自己说话,便不再拿话噎他,她低着头有些闷闷,“今日家中虽有喜事,我却也看不着热闹。”说着,她又有些急切地抬起头来,问道,“你说这宅子住着人,你可见过里头的住户?”

    她的看向他的眼眸如同日光彻射的清潭,映射出焦虑,不安与期盼。成箦不由有些困惑,这时,秦珂身后暗红色的大门“吱呀”一声开了,闻声,秦珂立刻转过头去。

    宅子里头快步走出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,他望着宅子门口站立的众人有些不解,然而他看到了立着的成箦,连忙步下台阶,道,“公子回来了怎么也不进去?”

    闻言,秦珂顿时失声惊呼,“这……这是你的宅子?!”

    成箦将马匹的缰绳交给徐启,向她点点头,道,“不错,我说这宅子有人住,因为我就是住在里头的人。”

    “那,那原来住在里头的人呢?她,他们搬到哪里了?”秦珂的脸白了,急声追问道。

    徐启见问话的少年,五官精致,颜色秣艳,不由看了一眼成箦,方才笑道,“这位小公子,这宅子咱们公子买下来时就没人住啦,咱们是在坊署的手上买回来的。”

    秦珂忍不住上前两步,拽住他的袖头,“那坊署里的人可有说这宅子里的人呢?主人下人一个原来的人都不在了吗?”

    “这……”徐启有些为难,“我还真的不知道。”

    成箦皱着眉头看了看紧抓着徐启袖子的那只玉手,伸手将她拉了下来,对上秦珂转过来的眼光,他微嗽一声,按下心中的不自在,柔声道,“我陪你去一趟坊署问一问就是了。”他转过头似解释一般对徐启道,“这是林晃的……二弟。”

    徐启连忙点头,“原来是林小弟。”他瞧了瞧成箦,问道,“公子,可要备马车?”

    成箦手心里还握着秦珂柔软的小手,他摇首道,“坊署离此不远,走着去也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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