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只是一点点。 陈麟的计算天赋特别好用,自己和李善长用了之后就离不开,算后勤都得带着他,所以就多留了一会儿。 “以前标儿没有领多少俗务,用不着你。现在他能用着你,我不是立刻把你给他了吗?”朱元璋找完借口后,不心虚了。 没错,就是这样! 陈麟半点不信。但皇帝都找借口了,他能怎么办?还不是只能说“皇上说得对”。 他希望以后再也不和李公共事,再也不去面圣。 在这四年里,他每日顶多睡三个时辰,大部分时候只能谁两个半时辰甚至两个时辰。 有时候他刚睡着,就被还没当皇帝的朱皇帝亲手从床上拖下来,让他算账。 陈麟以前有一头乌黑浓密的头发,现在头发稀稀疏疏,已经不到以前发量的一半。再跟着皇帝干几年,陈麟担心自己连发髻都梳不起来。 皇上和李公为何精力如此充沛?!陈麟想破头也想不明白。 当然,朱元璋和李善长也想不明白,陈麟这么年轻,为什么有那么多的瞌睡。 你正值壮年,既然有了机会就该废寝忘食建功立业。事没做完,你怎么睡得着? 陈麟:告辞! 朱元璋无视陈麟的幽怨,道:“好了好了,这事揭过,你以后好好辅佐标儿。你跟在太子身边,未来不会比在中书省差。” 陈麟疑惑:“太子?谁是太子?” 朱元璋疑惑:“标儿啊,你不知道?” 陈麟眼珠子都快瞪了出来:“谁?!” 朱元璋:“标儿啊……” 陈麟恍然大悟:“怪不得陛下如此信任标儿……信任陈知府。原来陈知府并非陈将军的儿子,而是陛下的太子?陈将军在帮陛下养孩子?” 朱元璋怒道:“屁!别胡说,我就是陈国瑞!你真不知道?” 陈麟:“……啊?!”他再次差点把眼珠子瞪出来。 朱元璋不解:“你不是已经知道标儿是太子,才心心念念要跟随标儿,念了四年吗?” 陈麟:“……我从哪知道?!我不知道啊!!” 朱元璋:“……” 陈麟;“……” 两人四目相对。 …… 陈标不知道家中某处正发生四目相对相视无语的事。 洪武皇帝选定了黄道吉日。陈标穿上赶制的官服,准备接驾。 朱元璋想要继承大唐的强盛,许多制度都沿袭自大唐。在准备登基时,他特意叮嘱,官府也要模仿唐朝的样式来。 大明一品官到四品官皆穿红袍。北平知府为正四品,朱元璋自造的詹事府中书令为从二品。虽詹事府现在就只有个名字,詹事府中书令不算实职,但朱元璋特赐陈标穿从二品官服。 朱元璋还琢磨着,等陈标稍大一些,再赐更好的衣服。免得别人不知道陈标的身份,冲撞陈标。 此刻大明官服还没有补服,即衣服前后的禽兽图样,只是一身带花纹的红袍。 陈标的从二品官服上绣着小独科花暗纹,低调华丽有内涵。但因为他在官服里塞了几件厚衣服,显得过于圆润,有些滑稽。 滑稽就滑稽,陈标可不会要温度不要风度。 穿上大红官袍参加祭奠仪式,陈标觉得有点尴尬。 祭奠应该穿素服吧?这一身鲜艳红袍…… 不过将士们半点不在意,还感动极了。在他们眼中,当大官的穿着公服来祭奠他们,比穿素色常服要有面子得多。 到了祭奠那日,陈标终于见到了自己三个哥哥。 兄弟四人没空叙旧,各自穿着官服肃立假朱元璋旁。 陈标当了太子,可不能给假朱元璋行礼了。再行礼,朱元璋的替身会直接一根绳子把自己吊死。所以朱元璋提前告知陈标不可行礼。 假朱元璋对陈标匆匆勉励几句后,陈标就被安排到另一处撒黄纸,念悼词。 朱元璋赶紧和假朱元璋换衣服,主持祭奠。 此时正好倒春寒,又因河水化冻了一段时日,水汽蒸腾,那鹅毛大雪下得比冬季还大。 朱元璋正好找借口,说陈标年幼不耐冻,派人将撒纸钱的陈标送回北平。 陈标在马车上只挠头:“总觉得怪怪的。” 但他冥思苦想,又想不出哪里奇怪。他就只能将其归结于朱元璋不注重那些繁文缛节,心意到了就好。 总不能是皇帝和自家爹合伙瞒着自己什么吧? 陈标被自己的脑补给逗乐了。 怎么可能。就算自家爹有事瞒着我,老爹何德何能能让洪武皇帝跟着一起胡来?洪武皇帝又不是我爹那个逗比。 陈标笑完之后,撩开马车厚重的窗帘,看向马车外厚重的雪花。 快到北平城的时候,天色昏暗,陈标望着蒙着一层黄昏阴影的雪花有些走神。 他想,天暖了好些时日,偏偏这段时日倒春寒,偏偏今日下起了鹅毛大雪。难道老天爷真的有灵,将雪花撒做纸钱,祭奠阵亡将士? 然后陈标摇摇头。 这乱世阵亡的将士那么多,老天爷什么时候大发慈悲过?与其拿着正常的天气感动,不如多想想正经事。 比如这场倒春寒会不会影响春耕。如果倒春寒持续下去,恐怕种子会烂在地里了。 陈标正想着,突然发现前面燃起点点火光。 他立刻询问:“怎么回事?” 卫兵询问之后,回禀道:“北平的百姓知道今日要祭奠因阻挡元兵攻打北平而阵亡的将士,自发在门口挂起了灯笼。河里的渔家也挂了灯笼,说咱们大明的兵基本家都在南方,顺着这渔火,能找到去大运河的路。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