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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直到朱杰只剩一个头部还在湖面之上时，他突然顿悟了，突然感觉自己不怕了。

    朱杰脑海中浮现出很多身影，有自己的好友，有自己的心仪的女子，也有自己还在家乡的父母，还有一个凌驾于所有人之上的挥不去的阴影，那是苟如云。

    朱杰这一生为苟如云做了多少见不得光的事情，此刻也是一件件浮上心头，有时候他甚至都看不懂自己，为什么当时拜入山门的懵懂少年，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。

    是苟如云的压迫吗，还是自己，根本没有一颗坚不可摧的道心……

    想到这里，朱杰用一种难言的目光看着那手臂都在颤抖的君缅尘，眼中出现了一抹敬佩。

    君缅尘，值得他敬佩……

    不再发出一声，朱杰缓缓被拖入了湖底，挣扎了几下，半晌后，身子便再也一动不动了。

    他死了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君缅尘“哇”的一声再次吐出一口鲜血，双手颤抖到极致，再也无法支撑自己坐起的姿势。

    体内这下真的是一丝灵力都没有了，双眼一黑，直接翻倒在湖面之上，四肢下沉，静静地漂浮在湖面上。

    在他闭眼之前，看到的，是小兽跳到了自己胸前，那一抹紧张到极致的眼神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不知过了多久，君缅尘手指动了一下，小兽欢呼雀跃的用头顶着君缅尘的面部，君缅尘恢复了一点意识，并没有乱动，就这样静静的仰面躺在湖水之上。

    微风拂过，在湖面上吹起一阵阵涟漪，在这样的情景之下，显得有些萧瑟。

    君缅尘目光呆滞，躺在湖面上看着天上的云朵。

    “我……杀了人……”

    “我本是一介平民，过着朝九晚五的日子，无意穿越至此，从未想过招惹麻烦……”

    “可是，世事无常，我不去找麻烦，麻烦却会找上我……”

    君缅尘心里很难受，不管是前世，还是今生，自己第一次杀人，那种感觉真的很难形容，轻轻闭上眼睛，君缅尘眼角流下了莫名的泪水。

    小兽见状，犹豫了一下，上前伸出舌头微微舔舐了一下他的面庞。

    这是什么东西。

    有点咸。

    还有点苦涩。

    　　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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