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“哦?”陆明泽挑眉,从口袋里摸出枚银色钩针,“随便织的话,要不要我帮忙?” 不等她回答,他已经用钩针挑起一处漏针,动作行云流水,仿佛在修补一件精致的陶艺品。林知夏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雪松味,混着栗子的甜香,忽然想起今早看见他在茶水间煮姜茶——蒋韵说他每年冬天都会犯咽炎。 “其实.”她忽然开口,声音轻得像毛线落地,“是给你织的。小韵姐说你颈椎怕风” 钩针的动作顿了顿。陆明泽转头看她,发现小姑娘的脸已经红到耳根,马尾辫被她攥在手里绕圈。他忽然伸手揉了揉她的头,毛线针蹭过她发梢:“傻丫头,织围巾这种事.” 林知夏心里一凉,却听见他接着说:“应该让蒋韵来教你。她织围巾的手艺,比我好多了。” 她抬头,看见他眼里有细碎的笑意,像揉碎的星子。阳光穿过毛线的缝隙,在他脸上投下蛛网般的光影,他指尖继续修补着围巾,语气忽然放软:“不过.颜色选得不错。” 驼色毛线在两人手中渐渐成型,针脚从歪扭变得整齐。林知夏偷偷观察他的侧脸,发现他睫毛很长,在眼下投出阴影,无名指的戒指在阳光下泛着微光。 “陆哥,”她忽然想起什么,“你和小韵姐” “嗯?” “没什么!”她慌忙摇头,毛线针差点戳到自己,“就是觉得.你们很像。” “像什么?”陆明泽轻笑,替她把滑到地上的毛线团捡起来。 “像”她咬着唇思考,“像陶泥和釉料吧。分开时各有各的脾气,合在一起就就很合适。” 陆明泽的动作忽然停住。他盯着手中的围巾,喉结微微滚动,良久才轻声说:“或许吧。不过.”他转头看她,目光温和,“你更像刚出窑的陶器。” “啊?” “带着火气,却格外干净。”他伸手替她理了理歪掉的毛线针,“别总学我们这些老家伙熬夜,知道吗?” 林知夏的脸又热起来。她低头看着逐渐成型的围巾,忽然发现陆明泽在补丁处织了朵极小的云纹——用的是比驼色深一度的线,不仔细看几乎察觉不到。 “这是.” “送给你的回礼。”他站起身,拍了拍毛衣上的毛线屑,“下次再织围巾,记得买羊绒线。这种腈纶的扎脖子。” 窗外传来麻雀的啼叫,林知夏望着他走向工作台的背影,忽然觉得他的肩膀比平时宽厚了些。围巾在膝头轻轻起伏,像一片温柔的云,她摸到那朵小云纹,忽然想起蒋韵说过的话:“好的陶艺需要时间醒泥,好的感情也是。” 平安夜前夜,暴雪席卷了整座城市。工作室的落地窗外,雪花如鹅毛般翻飞,将路灯染成朦胧的光晕。林知夏蹲在地上整理釉料瓶,忽然听见身后“轰”的一声——不知谁碰倒了水桶,积水在地面漫开。 “小心!”蒋韵的惊呼声未落,林知夏已经一脚踩进水里,整个人向后趔趄。她下意识去抓货架,却碰倒了几瓶釉料,蓝色的钴料在地面洇开,像突然绽放的妖异花朵。 “知夏!”陆明泽的声音里带着少见的慌乱。他冲过来时,林知夏已经重重摔在地上,右腿传来剧烈的刺痛。她低头,看见脚踝以不正常的角度扭曲着,眼泪瞬间涌出眼眶。 “别动。”陆明泽跪在她身边,声音稳得惊人。他解开自己的围巾垫在她腰下,手指轻轻按压她的脚踝,“疼吗?” “疼”她哽咽着点头,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,“是不是断了” “不会。”他抬头看向蒋韵,“去拿冰袋和弹性绷带,在急救箱里。”说完又低头看她,语气放软,“别怕,只是扭伤。我背你去医院。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