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程强一怔,旋即苦笑,接着咬咬牙看向樊管道:“西北之旱由来已久,并非朝廷的过错,哪个朝廷不希望自己治下的土地风调雨顺的? 自党项人李元昊建立西夏至大明洪武北驱蒙元收复故土,我华夏已有多少年没能实际统领过这片土地了?与异族的铁蹄统治相比,以华族立国的大明对于这方沧桑大地上的民众是好是坏,尔等心中自有一杆衡量的尺寸。” 程强说到这里仰头看了看重真,又继续咬牙看向樊管道:“本官承认,朝廷对于旱灾的处置,也有不当之处,然而流民本身也并非一点责任也没有!” “说完了?” “嗯。” “轮到你了。” “诺。” 樊管朝重真拱拱手,便看向程强反唇相讥道:“下官没有知县大人那么多的道理好讲,下官只想说——宁为盛世狗,莫做乱世人。天下兴亡,百姓皆苦。天下百姓以米脂米糕供养朝堂大佬,一遇灾年则忍冻挨饿,何错之有?肚子饿了要吃饭,要饿死了当然需要揭竿而起,王侯将相,宁有种乎?” 无需重真示意,程强便说道:“你的说法太有失公允了,你们千方百计地想要活下去这没错,可是也不一定非要抢的呀!被抢的那些人也并非欠你们的呀! 哦,不对,你不是其中的一员,不能说你们。尔等……哎,本官管不了那么多了,总之一遇天灾人祸就想着要别人救济,是不对的。别人的粮食难道不是辛辛苦苦种出来的?别人的家业难道不是几代人辛勤致富积攒下来的? 你老爷我家确实世代都是绥德的知县,但你又怎知我家这一支为了获得这个位置,付出了怎样的拼搏?用多少钱粮熬粥一般熬出了一个进士来?为了守住这份家业,又付出了多少的代价? 信王殿下慧眼如炬……哦不,是火眼金睛。说你老爷我无才无德,真的没有说错,你老爷我从小就不是一块读书的料,反倒是阿能比我更加聪慧。但是没办法,谁叫我是长子呢?家父早逝,家母体弱,长兄为父啊……” 程强说着,已是潸然泪下。 程能不善言辞,只是拍打着兄长的肩膀,默默安慰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