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腊七腊八,冻死寒鸦。 华夏历程,来到了农历天启七年最寒冷的时刻,养心殿里的梅花,却仍是将放未放,天启有点儿捉急,已无数次地催促重真了。 就好像他这个移栽梅子树的人,还能将初生的花骨朵儿,催放不成。 重真总是以阳光般灿烂的笑容,来安抚天启的焦虑情绪:“再等等,再等等,这些精灵般的小生命,一定会选择在一个最合适的时机,莅临我大明时空。” 张皇后觉得这家伙无非便是意有所指,竟也不免略显娇羞。 京师的民间、寺庙,都已自发地开始举行腊八粥的各项仪式,循环往复,年年如此,一如树的年轮,一年又一年,兜兜转转。 这就是勤劳善良,质朴聪慧的华夏人,盼望新年的最先伊始。 张皇后也亲自动手,已在养心殿内架锅,将腊八粥煮上了。 “提到腊八粥,谁不是嘴里就立时生一种甜甜的腻腻的感觉呢。把小米、饭豆、枣、栗、白糖、花生仁儿合拢来,糊糊涂涂煮成一锅,让它在锅中叹气似的沸腾着,单看它那叹气样儿,闻闻那种香味,就够咽三口以上的唾沫了,何况是,大碗大碗地装着,大匙大匙朝嘴里塞灌呢!” 这是重真小的时候,在那所“斯民小学堂”念书之时,所学的课文。 他还记得他的老师——一个戴着眼镜的斯斯文文,瘦瘦弱弱的而立中年,浅笑着跟同学们说:“沈从文先生文字的最大特点就是细腻,同学们一定要多读读。” 那是重真内心深处最为久远的记忆,穿越了空间与时光,不死不灭。 一如养父、徐渭师尊,或平凡或伟大,始终埋葬在他的心田。 经年之后,或许还会加上天启——这个欲将大明“奉天承运皇帝”的权势地位以及责任担当,全部传承给他的瘦高男子。 与小时候一样,重真分外期盼天启七年接下来的二十几天日子,能够过得快一些,再快一些,其期盼程度已远超小时候对于新衣服和压岁钱的渴望。 “若天启撑到天启八年,那么大明,还会是那个大明吗?辽东、西北、东南、西南,整个华夏乃至全世界的局势,会否因此而牵一发而动全身呢?” 这是可知未来的重真,也无法最终确定的历史命题——如果。 腊八节在其乐融融之中,很快就过去了。 华夏人继续怀揣着对于新年的向往,期待大年二十三——小年夜的到来。 重真无疑是全华夏人中近段时间最为紧张的那一个,远超陕西关中渭北于今年七年起义的王二,以及打算于过完年之后起兵响应王二的府谷县农王嘉胤。 随着在华夏民间住了将近一年的灶神被恭送上天,去向玉皇大帝禀告华夏大地上各户百姓的生活,华夏大地上的年味就更加浓郁了。 就连西北的官兵与流民,都很有默契般的暂时停止了“你追我逃,你走我来”,而是开始准备过年的诸多事宜——扫尘、祭灶,以及最重要的准备年货。 所谓有钱没钱,回家过年。 这一天晚上,无数游历于华夏大地的游子们,思念着自己的家乡,家乡的亲人,格外思念那位始终依身门框,殷切期盼的人儿——母亲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