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八章 天桥-《国士无双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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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大家就都说好,当天的晚饭是在赵家吃的炸酱面,一边吃一边听大海哥讲铁路上的事情,讲汉口的huāhuā世界,陈子锟也听的津津有味,对赵大海愈加的佩服起来。

    一直讲到外面天都黑透了,赵大海才掏出一块银壳铁路怀表看看说:“时候不早了,睡下吧,明儿早起。”

    夜里大家都没睡好,大海哥和媳fù在里屋闹腾的厉害,听的几个xiǎo兄弟面红耳热的。

    第二天清晨,陈子锟被院子里的风声惊醒,爬起来趴在窗边一看,赵大海只穿了件白布xiǎo褂在院子里练拳,一套少林拳虎虎生风。再看身畔宝庆和xiǎo顺子都睡得正香,他便悄悄披衣下chuáng走到mén口观看,看到jīng彩处不由叫了声好。

    赵大海并不回头,继续将这一套拳练完,面不改sè心不跳,头上升起一团团白雾,拿起máo巾擦着汗水,问陈子锟:“兄弟,你练过拳?”

    “没有。”陈子锟摇摇头,他说的是实话,当胡子靠的是胆子和枪法,真要贴身ròu搏也不讲什么套路,用大瓢把子的话说,拳法都是huā架子,骗人的玩意。

    赵大海也只是随口一问而已,陈子锟既然说没练过他也就不再追问,穿上铁路制服,从墙头上搓了两个雪蛋子径直走进屋去,塞到xiǎo顺子和宝庆的被窝里,嚷道:“古人闻jī起舞,我们新时代的青年也要早起健身,不能把大好光yīnlàng费在被窝里。”

    两人不情愿的爬起来,睡眼惺忪的在院子里洗了把脸,大海的媳fù已经预备了早饭,大伙儿就着咸菜吃窝头喝稀粥,吃完一抹嘴,出mén干活去了。

    四人走在清晨的胡同里,天清冷清冷的,少年们的心却是滚热的。

    “大海哥,我们是不是去山涧口那儿等活儿去?” 宝庆自以为聪明的问道。

    赵大海鄙夷的一笑:“活儿不是等来的,要找才行,咱们直接去永定mén火车站,我有朋友在那。”

    永定mén火车站是客货hún运车站,时值冬季,煤炭运量最大,每天都需要大批的苦力,赵大海的朋友就在煤场上班,一支大前mén递过去,什么话都好说,朋友拿了四把铁锨说:“两人一个车皮,卸吧,亏待不了你们。”

    兄弟四个拿了铁锨爬上车去,呸呸朝手心吐口唾沫一搓,抡起大锨就开练,都是血气方刚的壮xiǎo伙子,干活那叫一个麻利,卸了半个钟点身上就热了,把大棉袄脱了,棉帽子摘了,继续甩开膀子干活,头顶上白雾腾腾,就像是xiǎo火车头似的。

    就这样一直干到下午一点钟,两车皮煤炭卸完了,管事的过来给了八块大洋,一人两块响当当的袁大头拿在手里,心里那个美啊,走路都带风。

    “去哪玩?”xiǎo顺子掂着手里的大洋问道。

    “天桥,洗澡吃饭听大戏。”赵大海伸手向南遥指,豪气云天,大伙儿顿时兴奋起来。

    天桥在正阳mén和永定mén之间,天坛西边,桥北两侧茶馆澡堂饭铺估衣铺,桥西有鸟市,xiǎo食摊子、卖艺耍把式说相声唱打鼓的,是老北京最好玩的去处。

    四人先找了一家xiǎo澡堂子,mén脸不大,名头不xiǎo,牌子上写三个字“华清池”。进去之后,把衣服脱了jiāo给伙计,每人领一个xiǎo木牌,走进热气腾腾的澡堂子,就见大池子里一潭灰méngméng的热水,池子边上飘着污浊的脏沫,看起来和煮沸的火锅似的

    “hún汤养人,最好不过了。”赵大海伸手试了试大池子里的温度,觉得不过瘾,又试了试旁边xiǎo池子的水温,咂嘴道:“今儿澡堂子改汤锅了,这是要杀猪褪máo还是咋滴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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