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像被盖上黑布的眼帘,渗入光芒……他知道他快要清醒过来了。听觉,嗅觉,然后是视觉,他就快要能睁开眼睛看看雅儿了。 在他的脑中,似乎看见初升阳光,景色从一片黑暗渐渐转为紫黑、靛蓝、灰白,终于在一片白光以后看见了颜色。 「艾登?你醒了?你醒了是吗?」安雅看见他眼皮微动激动地站了起来,专注地盯着他撑开一丝缝隙而露出的久违绿色眼眸,喜极而泣。「你终于醒了,我喊了你这么久你现在才听到太过分了!」 「雅儿……」吃力地开口说话,声音沙哑地像从地狱深渊透出。 「要喝水吗?肚子饿吗?头还会痛吗?还是你要什么跟我说,我帮你。」安雅叽叽喳喳地说着,让陪着她的傅子颀皱起眉头。 「你安静一点,给大病初愈的人一点回神的空间好不好。」 「好好好,我安静、 我闭嘴。」安雅立刻没了声音,但依旧用眼神传达她的心意。艾登笑了笑,再次开口: 「你尽量说吧,我喜欢听。」 「唉呀!醒了?这混小子可终于醒了!」 「姐。」艾登听见拉门的声音,转头望向门口,是自家兄姐嫂嫂们来了。 「艾登,现在人感觉怎么样?」斯拉维显露欣喜之色,立刻挨到他病床右侧。艾登转头望着大哥,说: 「右半身很轻盈,讲话也没什么问题,血块应是全数清除了。」 「嗯,只是你的颅骨被敲碎一小部份。」 「我想也是,只能过一阵子再补回去了。」艾登抚着疼痛的左侧翼点,长叹了一口气。此时安雅从口袋里掏出小小的玻璃瓶,好似小时候放香水粒的小瓶子,只是里头放的不是香水粒而是艾登的碎骨。 「你的颅骨在这里,我都有收好好的,要补回去再跟我说。」 她那献宝般的可爱表情逗笑了艾登,伸手轻抚她疲惫又苍白的脸颊,柔声道: 「我的小傻老婆,那些已经是死骨无法再补回去了,要用人工骨泥制造一块放回去。」 「谁……」谁是你老婆了? 「你这声老婆会不会喊得太早?」傅子颀投来不满的眼光,立即被傅洛仪打枪。 「不要傲娇了臭老哥,是谁在跟老姐一起讨论婚礼规画的?是谁给爸发了通知?」 「我喊早了吗?我躺在这里不只一次听见有人喊我『老公』。嗯,雅儿?」 「你、你、你听见了?……你既然都听见了,为什么不醒来?」被点名的当事人立刻刷红了脸,四处张望想找个洞躲进去。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