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“另一个原因……” 言律歌的话没说完,位于直升机舱另一端的邪灵突然又动了。 黑泥以极快的速度凌空移动,扑向了舱门的方向。 它不杀李重山了。它想逃。 这一次,李重山也不用言律歌提醒,便疯狂地大喊:“Mi gardas Kapricornon.” 又是一轮暴击。 邪灵所在的黑泥再一次飞了回去,贴在机舱上蠕动,仿佛想离李重山越远越好。 而李重山这一回真的哭出来了——他的上半身,特别是脸上和手臂上长满了密密麻麻的白毛,而下半身的则更加凄惨一点,双腿腿骨完全崩碎,骨骼碎片从大腿内侧刺出来,然后莫名其妙地长在了一起,将他的双腿勾连到了一起,鲜血从被腿骨刺破的伤口里涌出来,流了一地。 他的形象正在逐渐接近半羊半鱼的“摩羯”形象。 作为人类,李重山流那么多血看上去死定了,但因为污染力量同时带有极其强大的治愈能力,所以他无论如何都死不了。 但这并不意味着是一件好事。 李重山在紫荆花医院里见过重度污染者的凄惨状况。 那些重度污染者终日终日地躺在病床上哀嚎,感受着精神和肉体被双重扭曲的痛苦,没有一刻能够得到放松。 普通的外科手术可以切除重度污染者的变异部分,但是切除后污染者立即又会在其他的部位发生变异。除了灵力药剂外,没有任何人能救得了他们。 但反过来说,被污染到这种程度还坚持着的,一定是不想死的人。 那些人是这样的,李重山亦是如此。 他觉得自己快要疼疯了,嗓子都嚎干了,整个人除了痛苦之外再感受不到其他,但他出乎意料地竟然还没有放弃。 他维系着自己最后一丝理智和清醒,颤抖着握紧操纵杆,努力维持飞行高度,不让直升机失控。 那个时候他脑海里浮现出来的,竟然不是身后随时会扑上来的黑泥怪物,而是昨夜里在紫荆花医院里见到的一个女人。 女人是一个晚期癌症患者,从十五岁首次查出骨癌被截去了左腿后,又断断续续经历四次复发,但每一次都挺了过来。二十岁时她成了一个珠宝设计师,在街边开了一家小小的首饰店,在那个小小的店铺里守了十几年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