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永庆帝岂会同意? 他激动地“啊啊”个不停。 长公主佯装糊涂,问海公公:“你最懂皇兄,这么一长串,皇兄是个什么意思?” 海公公眼观鼻、鼻观心,心一横、脖一梗:“圣上说,自当由太子监国,但首先要理清冤案,还太子清白,才能名正言顺。” 永庆帝听他胡说八道,“啊啊”叫得更凶了。 海公公继续往下编:“当年因巫蛊案一并蒙冤之人,该平反的平反,该追封的追封。 而设计巫蛊冤案的,皆要重惩,才能告慰在天之灵。 圣上说他听信谗言、一意孤行,造成如此后果,万分痛心悲切。 他、他……” 海公公彻底编不下去了。 永庆帝也叫不动了,他本就是拼劲全力发出声音,但他的意思全部被故意曲解。 没有人知道他的真心,没有人明白他此刻滔天的恨意。 只有外头电闪雷鸣、倾盆大雨,才是他心情的写照。 这期间,阿薇一直站在角落里,不声不响,静静看着永庆帝的挣扎。 待看到三公商量着拟旨意定章程,她才转身、轻手轻脚地走到门边,抬头看着浓浓的雨幕。 三公当真没有一丝怀疑吗? 阿薇想,不尽然。 只是,事已至此,于公于私,都得想个最平稳的方式。 昨日早朝上,沈临毓明晃晃翻巫蛊案,证据一条一条列出来,直指李效、李崇和李巍。 今日,朝见时百官又吵了一通。 真真假假,老臣心中都有判断。 这个当口下,永庆帝倒下了,李崇他们都还被关在诏狱里,臣子们是指望手里没兵、力量也不足的六皇子、九皇子等人,还是顺势而为、让就在御前的废太子成为太子…… 不难选。 人性,总是好猜的。 那日,陆念怎么说的来着? “仗义执言?” “他们这些老臣,但凡是个会不顾自身、仗义执言到底的,早在十年前就跟着一道上路了,怎么还能活到今日?” “当年不敢和圣上硬碰硬,现在,一样不敢和太子硬碰硬!” 低头看了眼手心,阿薇想,陆念说得一点都不假。 陆念给她的,也是好东西,是经得起查的东西。 一年前,家中突生变故的冯游在父亲的书房里翻找了一夜。 他接受不了自己成了杀人犯的儿子,更接受不了衙门追查下去可能产生的后果。 可他又根本不清楚,父亲到底如何杀的金夫人,母亲亦是一问三不知。 他只能寄希望于在书房里有所收获。 后半夜,冯游找到了一张纸。 那纸藏在书案的夹层中,书案是父亲极其宝贝的家具,用了十几年,搬家时也不曾丢弃。 纸张看起来有些年头了,用的是金体。 冯游看的一直是父亲的台阁,也是父亲死了才看到他写的金体。 纸上的字迹,与父亲死前抄写的经文、留下的遗书,在冯游看来一模一样。 上头写了一份药方,备注了“研磨成粉,致无言、偏枯”。 或许,父亲就是用这样的方式害死了金夫人吧? 冯游这般揣测着。 天未亮,他去了两三家药房采买,最后把需要的东西混在一起,加入了甜汤,提着食盒送到了冯家老太太手上…… 冯家老太太倒下了。 药方是闻嬷嬷放的,在冯家人急急寻去寺里的时候。 原也不指望着一定会用上,后来,在馄饨摊上听说那老虔婆偏枯了,阿薇就知道自己借到刀了。 顺天府请过大夫,镇抚司接手后也请过太医,天衣无缝。 直到那日阿薇向沈临毓提起能让人“偏枯无言”,沈临毓才得到了答案。 倏然一阵雷声。 风裹着雨气落在阿薇身上,她握紧了自己的拳头。 这一次,是亲自下手了。 这么冷的天,又是一年十月末了。 求月票~~~—— 感谢书友芦苇微微笑哈哈、孤獨的大提琴、信无极、柠檬幺儿、毛毛雨momo的打赏。 感谢书城书友AngleAN、淡然如雪、诺亚_de的打赏。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