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贞观十六年,十二月中旬。 北庭大都护、兵部尚书、英国公李世勣奉大唐皇帝令,发怀、洛、汴、宋、潞、滑、济、郓、海九州府兵,与刑部尚书刘德威讨伐齐王李佑,万余府兵向齐州合围。 “哈哈哈!” “诸位爱卿,再饮一樽。” 齐王府中,李祐怀抱着美姬,醉眼朦胧的举起了酒杯。 “殿下请!” 下首,燕弘亮、燕弘信、昝君谟、梁猛彪同样搂抱着美人,举杯回敬。 自十月造反以来,他们已经接连夺取了齐鲁数州之地,麾下兵精粮足,志得意满。 “踏踏.” 伴随着一阵沉闷的脚步声,阴弘智面色阴沉的走进了王府正殿。 “舅父今日怎来的如此之晚?” “快,快来饮酒。” 李佑看见他的到来,连忙招收示意。 “殿下。” 见李佑模样,阴弘智心中暗骂:烂泥扶不上墙,却也只能强忍着愤怒,沉声道:“李世勣来了,带着万余府兵正在朝我们杀来,要不了多久就会出现在齐州城下。” “李世勣,三姓家奴尔。” 谁知,李佑拂了拂手,毫不在意。 “殿下莫慌。” “有敌来,我等左手饮酒,右手与殿下斩敌酋首级。” 燕弘亮大言不惭的说道。 “好!豪爽!” “真乃本王的关云长。” “再饮!” 李佑振臂高呼,脸色胀红。 “啪嗒!” 看到这一幕,阴弘智冷冷的呵斥燕弘信兄弟:“随我来。” “咳咳。” 原本醉意上涌的兄弟二人不禁浑身一颤,瞬间清醒了许多,他们可不会忘记自己曾经是谁的属下,头也不回的跟着离开了王府正殿。 只是他们完全没有察觉到上首的李佑不知何时清醒,一双鹰隼般的锐利眼眸注视着几人离开,面无表情。 “你们先下去。” 等到阴弘智三人彻底消失在视线中,李佑表情淡漠的吩咐道。 “是,殿下。” 周遭的美人姬妾恭顺的退出了正殿。 昝君谟、梁猛彪回过神来,正襟危坐,不复方才饮酒作乐的猖狂姿态。 “昝君谟。” “去看看本王舅父留下的东西。” 指着方才阴弘智扔在地上的卷轴,李佑淡淡道。 “是。” 昝君谟连忙上前捡起卷轴,打开一看,脸色大惊:“殿下,这.这是陛下的亲笔书信。” “念!!!” 眼睑微动,李佑示意道。 “呼!!!” 深吸了一口气,昝君谟大着胆子宣读帛书:“汝素乖诚德,重惑邪言,自延伊祸,以取覆灭,痛哉何愚之甚也!为枭为獍,忘孝忘忠,扰乱齐郊,诛夷无罪。去维城之固,就积薪之危;坏磐石之基,为寻戈之衅。背礼违义,天地所不容;弃父无君,神人所共怒。往是吾子,今为国雠。” 轰隆! 宛若惊雷般的话语在殿内响起。 念完这些的昝君谟赶紧跪倒在地上,一旁的梁猛彪也吓得不敢抬头。 这份帛书内容实在是太炸裂了,皇帝以父亲的口吻责备李佑,言之曾告诫其远离小人,又言之其素来性情乖戾、缺少德行,被谄媚言论蛊惑,招致祸端,自取灭亡,骂其为枭獍,不忠不孝,扰乱齐州,死有余辜;违背礼义,天地不容;弃父叛君,人神共怒。 “好!好一个大唐皇帝陛下!” “本王今日落得如此境地,皆为咎由自取,可笑!可笑之极!” “本王总算是明白昔日大兄之处境了,有此恶父,儿岂能不怨不恨?” 齐王双拳紧紧攥着,哪怕青筋鼓起,也不曾松开。 他有什么错?不过是喜欢游猎,又不曾欺压百姓,践踏田地,难道做为一个王爷,连这些自由都没有吗? 尽管如此,李世民还是听信了下面的人回报,时时斥责,传告天下,甚至派出了权万纪这等心胸狭隘之人来限制他,王府典军听从权万纪之令,却不理会他这个齐王,天下间还有他这么憋屈的王爷吗? “殿下。” 昝君谟、梁猛彪抬起头看着眼中李佑,心中说不出的难受。 无论外人如此诋毁李佑,可李佑对他们这等出身底层的人尚且能够知才任用,又怎会心中藏奸? “朝野之中,用兵如神者首推卫公李靖,其次是李世勣。” 第(1/3)页